“启帆——廖伯父的手术做了没有?前两天听你说已经找到肾型了,今天应该上手术台了吧?”薛晓南估算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廖洪胤应该已经下了手术台,于是赶紧打个电话询问手术情况。

    “哎~”廖启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声叹气道,“别提了,中间出现了一些状况,手术只能推迟……”

    “情况有变?”薛晓南一听此情况,自己的心情随之也跟随着廖启帆心情低落下来——

    “什么情况?”薛晓南长吁一口口,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廖启帆倒也不避讳,全盘托出——

    这几日他如坐针毡,天天盯着手机,多么希望是赵清曼的电话,通知自己马上可以上手术台,结果却不尽然。无奈之余只能在漫长的每一天等待中度过——

    薛晓南了解事情经过之后,甚是无奈地安慰道,“你也别太焦急,俗话说,好事多磨,这也不是没有希望,叔叔吉人自有天相,慢慢来以后会好的……”

    “你怎么说话跟我姐说话语气一个样子!”廖启帆苦笑道,自嘲地笑笑——

    “都是安慰我说,你爸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

    听完此话,薛晓南语塞,心里暗自说道,废话,这安慰人的话不就是这些,你还想让我咋安慰你?总不至于说你姐没给你打电话是好事,证明那人还活着?要是万一一个电话过来,告诉你说那人宣布死亡了,你的希望不就彻底破灭了?

    想到这里,薛晓南恍然一悟,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联系廖启帆的真正原因——

    “对了,今天得给你说个事情,你的请假我已经提交申请,只是请假时间太长,必须要通过校级领导批准才行,辅导员没有这个权限,你还得一趟,我已经帮你把前面的工作都处理好了,你回来走走过场,让院级提交申请,校级批准就可以,这个是必须你自己干的事情,我没有办法亲力亲为……”

    “请个假还这么麻烦?”医院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弄彻底,学校那边又来这出,当真是烦不胜烦,廖启帆这会可真是无力应对。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除非你提交休学申请,即便你提交修学申请也是你本人来学校办理,这一遭是谁都代替不了你的!”薛晓南心知肚明廖启帆力不从心,可是学校也有学校规矩,自己也没有权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知道了——”廖启帆无奈地撇嘴道,“下周一我抽空过去一趟就是了!”

    周一大清早,廖启帆便驱车来到学校,薛晓南将手中的各种表格交给了廖启帆,吩咐他的流程该如何。

    廖启帆夹着文件袋,一路小跑就来到了自己学院办公室,谁知一上来就来个师出不利——

    自己学院办公室没有人,左等右等大门依然闭合,无人开启——

    经不住长时间的焦急等待,廖启帆瞬时站起身来,向别的办公室走去,礼貌有加地敲门打听——

    经过打听,廖启帆方才知道院长和系秘去外地参加论文科报会,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第一道坎,就没有迈过去,后续的工作只能硬生生地压在那里,廖启帆瞬时抓耳挠腮着急上火起来,本想着一天能解决的事情,却要推到明天了,于是极其不耐烦地拨通了薛晓南的电话。

    薛晓南得知这种情况,也不是自己可以预计的,无可奈何只能稳住廖启帆,让他耐心等到明天,把事情办利落了再回去。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廖启帆心情极度不爽,堵气回到了自己的住房。

    刚进门,手机又不长眼色地响了起来,廖启帆气急败坏地低头一看,却是安雪薇来电,这会子功夫自己正烦的要死,真心不想再应付此多事女,索性充耳不闻,从眼不见,廖启帆直接把手机铃声关了,难得清静。

    几次来电,廖启帆都是如此,本以为安雪薇会自认没趣,知难而退,结果却大相径庭,安雪薇的耐性让廖启帆发指——

    眼看廖启帆是在躲自己,故意不接电话,安雪薇换做他法,一个短信发到了廖启帆的手机上,这次可轮不到你愿意不愿接听电话了!

    廖启帆皱了皱眉头,还是妥协,打开了此短信——

    “我知道你了,我现在就在你楼下等你,咱俩谈谈如何?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的谈判,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纠缠你!再者,之前有几本外文书落在了你的房间里,我可以拿走吗?”

    廖启帆考虑良久,心里即便不太情愿,却还是吐了口,一封回信过去,不久自己房间门铃声响起——

    “说吧——你想谈什么?”廖启帆打开房门,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引安雪薇进房门。

    “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安雪薇有些许伤感,不过这点她早都意料到了,完全在自己承受范围。

    廖启帆并没有直接回答安雪薇的问话,不动声色转身进了自己的书房,拿出安雪薇曾经拉下的几本外文书籍,撂倒了客厅的茶几上,“是这几本没错吧?”

    安雪薇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地检查起自己书籍,而后将目光转移到茶几上的水果篮,一脸疑问的抬头凝望——

    “你最近一段时间不在学校,家里怎么会有新鲜的水果?”

    廖启帆也下意识地望了眼茶几上的水果篮,全是自己爱吃的水果,心领神会道,“哦!应该是薛晓南买的吧,她知道我回来了,提前买回来的——”

    听到这里安雪薇心里阵阵刺痛,不由得感伤道——

    廖启帆——你跟薛晓南分手了那么久,跟我在一起从头至尾都没有把这个家的房门钥匙给过我,而她薛晓南就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进出自如?

    为什么?凭什么!

    “你们俩又开始同居了?”安雪薇不由得苦笑几声,心绪不宁地质问道——

    “在你廖启帆眼里,我就那么不及薛晓南吗?难道咱俩十几年的感情还不及刚刚认识一年的新鲜感吗?”

    听到这里,廖启帆顿感烦闷不堪,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是适合谈儿女私情的问题吗?安雪薇你到底有没有人之常情?我父亲现在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却来我这里儿女情长个没完?有没有点同情怜悯之心?不过也好,通过这件事,我廖启帆算是彻底看透安雪薇你的本性了,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心情良好,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如何!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薛晓南身上,薛晓南肯定不会像你这般,这就是你和薛晓南之间的差距!

    “雪薇,我再一次申明一下,我跟你都是过去式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现在站在我身边的女人只有薛晓南一个人,我也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不要老是把精力放在我这个人身上,真的不值得!”廖启帆不愿再委婉推辞,这样的事态根本不允许自己再有什么二心,自己的精力有限,现在已经是无暇顾及,就更别说现在没有心的安雪薇了。

    听到此,安雪薇心中抽痛不止,冷静下来的她幽幽道来,“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家的客人,作为主人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倒一杯水?”

    突如其来的索求,廖启帆恍惚了,这丫头什么意思?一杯水的功夫就能改变自己对她的想法吗?还是通过一杯水来尽量拖延赖在这里的时间呢?

    廖启帆不愿再猜测安雪薇的心思,不就是一杯水吗?给她!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了!

    于是,廖启帆果断转身进了厨房,懒得去找水壶烧热水,瞬时打开冰箱——

    果不其然里面摆满了自己爱喝的饮料,廖启帆随意拿出来一瓶饮料走到了客厅,递给了安雪薇。

    “家里情况也就这样,目前没有热水,你就将就点喝点这个吧——”

    安雪薇接过饮料,拧开瓶盖,想都不想仰头痛饮,心中的苦在饮料的冲刷下,竟然化成眼角的泪水顺颊而下……

    一瓶饮料见底,安雪薇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抬头凝视廖启帆,那略带泪水的双眼,廖启帆确实有几分怜惜,可是自己现在不能动摇,一旦动摇之前的功夫就白费,和安雪薇关系又要回到从前,这就意味着自己要和薛晓南说再见,这点是自己最无法忍受的。

    廖启帆索性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安雪薇的哭脸,如果让她还有任何幻想,他宁愿她恨自己,这样安雪薇就会否定自己的感情,不再给自己后路!

    “呵呵——”安雪薇自嘲地苦笑道,“连最起码的怜悯都没有了是吗?”

    廖启帆不做回复,依然面无表情地杵在那里。

    “我明白了——”安雪薇缓缓站起身来,换了一副冷酷阴狠的表情道,“廖启帆,你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

    “我不后悔!”这句话廖启帆接上了腔,坚定有力地回应道——

    “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和薛晓南相知相爱,以后我一定还要和她相携相伴走下以后的人生!”

    就是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安雪薇,安雪薇不再言语,不死心的她将心中的那份爱意瞬时转换成恨切,她嘴角微微扬起,满脸狡黠地拉开房门——

    她恶狠狠地摔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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