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银衣少年

    如果摒弃了种族的偏见,美丽的外星小姑娘苗苗是很惹人喜爱的。当大家被她甜甜地叫着哥哥姐姐,叫得晕晕乎乎时,她又跑到医院办公室,拿来了她的零食。这些孩子们都没有吃过苗利宗人的食物,带有味曲的零食迅速征服了这些孩子们的肠胃,从而进一步拉近了苗苗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听到朱哥苏醒的消息而随后赶来的文纪牧野和阿里巴巴也在苗苗的小甜嘴和味曲的双重攻击下,丢盔弃甲或溃不成军地接受了她。

    凌星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又过了三天,他就出院了。狄安娜一直赖在中学部不想回去,凌星好说歹说,终算把她哄回了小学部,并一再嘱咐她迅速学完小学的课程。当然,凌星也忘不了把他与苗苗交往的经过详细地告诉刘凤兰他们。加上苗苗的双重攻势,现在大家都已经从心理上接受了苗苗。凌星出院的第二天早晨,他的武术班也开课了。除英子秋冬和狄安娜外,又增加了刘凤兰、武仙、甜甜、宇星、文纪牧野和阿里巴巴,随后赶来的苗苗也加入了进去。针对每个人的特点,凌星制定了详细的训练计划。除身体训练外,凌星还教他们一种气功训练方法。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增加身体元气的吐纳术。人类怀胎十个月,在娘胎里就依靠这种吐纳术积累够了一生的元气。离开母体以后,人类再也不能吸收这种元气。即使能把这种元气吸进体内,但也随着呼出的气体排出了体外。人类的生命活动需要消耗元气,这样等到人体固有的元气消耗完毕,人类的生命活动也就到了尽头。

    到了放风的时候,凌星便到草原上去收集药草,以便配制一些培元固本的丹药。塔克拉马干大草原可以说是人造的草原,凌星需要的草药并不多见,而校医院根本就没有中草药,无可奈何的凌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将来逃出儿童集中营以后。

    让凌星感到奇怪的是,几乎所有的人元气都在一个多月里增加了一点儿,唯独苗苗还是原来的样子,看来苗利宗人的身体构造和地球人确实不一样。如果要从练武的进度来说,苗苗的进步十分惊人。从一开始,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苗苗都有先天上的优势。她的力量比他们之中力量最强的刘凤兰大几倍,其速度甚至和凌星不相上下,这使得凌星在吃惊之余也十分欣慰。为此,凌星专门设计了训练苗苗的方法。诸如蹲马步,练习稳定性;走梅花桩,练习准确性等等。

    当然,凌星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练功和学习。他除了系统学习中学课程外,还学习编制程序,同时跟苗苗学习苗利宗语言。当初,他委婉地提出要跟苗苗学习苗利宗语言时,苗苗曾经犹豫了几秒钟,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凌星觉得苗苗要拒绝他,于是他笑着安慰苗苗:“没什么,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我觉得你们的语言挺好听的。”苗苗诚恳地说:“朱哥,我不是不愿意教你,我......”凌星并不想苗苗为难,他知道苗利宗人可能在这方面有什么规定。他也诚挚地对苗苗说:“苗苗,我不该提出使你为难的要求,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第二天,苗苗带来了一个很小的盒子,那是一个电脑。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固执地把电脑的使用方法教给了凌星。从这个电脑里,凌星很快就学会了苗利宗语言,而且电脑里还有许多地球人还没有掌握的科学知识。

    公元2512年10月5日,凌星在阅览室学习中学课程,他在人的心脏部位仔细观察着,鲜红的血液如何从肺部流进心脏,通过心脏的加速,再从心脏流入动脉血管中。突然,他被强行退出电脑界面。他摘掉头盔,一个女性机器人正微笑着拍他的肩膀,礼貌地说:“对不起!朱红捂同学,有人在外面找你。”凌星愣了几秒钟,才明白朱红捂原来指的就是自己。他“噢”了一声,对机器人点了点头说:“谢谢老师!”之后,跟着机器人来到阅览室的外面。

    阅览室的大门前有一个小广场,广场的中央站着三个人:两个大人和一个少年。那少年身上穿着银色的封闭上衣,样式跟长袖汗衫差不多,但紧紧地裹着他修长的身材;下身穿着银色的短裤,其裤口也紧紧地束缚在膝盖上方;脚上穿着一双覆盖半截小腿的银色靴子,靴子的前方呈向上的钩形;再加上戴着银色的手套,整个就是一个银衣少年。他长相英俊,嘴角微向上翘,显出一副傲慢的嘴脸,破坏了他的长相,使他雉气中带着一丝狰狞的意味。他身后的两位大人则都穿着金色的衣服,除了短裤变成长裤,其中一人穿着金色的扎腿裤子,另外一人穿着紫色的扎腿裤子外,其他跟少年的装束差不多,只是都带着一付金光闪闪的墨镜。远远的,在广场外面也围了不少的学生,似乎在交头接耳。

    凌星仔细观察广场上的三个人,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三个人跟苗苗是同一类人。当他跟着机器人走进这三个人时,他们的耳朵呈倒水滴状,证实了他的感觉。机器人走到那个站在两个大人前面的少年跟前,恭敬地行了个鞠躬礼,用苗利宗语言和银衣少年说了几句话。凌星因为学了一些苗利宗语言,但也只明白那个机器人使用了不少的敬语,具体说了些什么,他也不清楚。银衣少年微微颌首,态度傲慢地向凌星说了几句话。凌星摇摇头,对机器人说:“老师,我听不懂他的话。”机器人平静地问:“你不会通用语吗?”凌星点点头说:“是的,我只会说华语和英语。”机器人又转身对银衣少年说了一些话,少年瞟了凌星一眼,轻蔑地用英语说:“没想到你这么没用,竟然连你们的通用语也不会。听说,你的技击不错,我要向你挑战。看看是我们苗利宗技击术厉害,还是你们地球人的技击术厉害。据我看来,你们的技击术只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凌星看到他盛气凌人的样子,心里就有气,但他还是礼貌地对他说:“很对不起,我还要学习,现在没有空闲时间。”一边说一边转身往回走。“你给我站住!”银衣少年愤怒地吼道。凌星并没有停止,而是迈着稳健的步伐继续往回走。苗利宗少年恼羞成怒,两人此时相距有六米远,他一拳向凌星的背后击来。凌星估计着距离,以为能轻松地躲开,那知道当他刚想躲时,银衣少年的拳头已击在他的背上。他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躺是没有躺下,但身体内气血翻腾,胃里的东西直往上涌,喉头感觉到一热,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凌星手捂着胸口,缓缓转过身来,双眼射出利剑似的目光直盯着苗利宗少年的眼睛,嘴里缓慢地说:“苗利宗人难道就是这样从背后偷袭人的吗?”这句话好像是狠狠地扇了那少年一记耳光,他脸色发白,转眼又变成猪肝色。他结结巴巴地说:“谁让……让你转过身……身子了?”凌星听到他强词夺理的话,忍不住笑了,他说:“你们苗利宗人向别人挑战,是不是别人不应战不行?”苗利宗少年语气逐渐恢复了正常,他蛮不讲理地说:“不应战就是胆小鬼。”凌星爽朗地笑道:“好一个‘不应战就是胆小鬼’,来吧!让我领教一下苗利宗技击术的厉害。”说着,他摆出一个少林拳的起手式,目光直直地盯着银衣少年,使得后者连退三步,方才站稳。这应该是武术里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招式,是用心里战的方式使对方丧失信心。苗利宗少年眼里现出迷茫的神情,站在他后面的其中一个穿着金色的宽袖紧身上衣,紫色的扎腿裤子的大汉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少年一怔,停止了后退,眼神变得清晰起来。此时两人相距五米左右,少年傲慢的神情又出现了,他挥挥手说:“看我的前直拳。”毫无花架的一拳直直地向凌星捣来。凌星判断好距离,正要躲避,少年出拳速度陡然加快,凌星只来得及吸了一口气,左肩窝已挨了重重的一拳,加上刚才那一拳,他再也顶不住了,身子向后倒在地上。他听到苗利宗少年得意洋洋的声音:“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不过如此!”凌星咬了咬牙,深深地呼吸了三次,站了起来。苗利宗少年的眼珠几乎突了出来,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文弱的地球少年竟然能挨他两拳,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还能站起来。

    凌星好像是很轻松地说:“很好,咱们再来。”银衣少年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看来,你还真经得起摔打,这次看我的勾拳。”凌星双眼紧盯着少年,看他的动作,似乎并不怎么快,但飘飘忽忽,时快时慢,直到临身时,速度陡增。这次凌星提前躲避,但对方好像早就计算好了他的动作,其右勾拳还是击在他的左臂上,他连续退了三步,才没有摔倒。

    苗利宗少年惊呆了:能够挨他三拳而不倒的人在他的族人中绝不会超过十二个。这个名叫朱红捂的少年怎么这么顽强?他有点焦躁起来,没有等凌星站稳,就又一拳击向凌星,这次他打定主意要击中凌星的前胸,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站起来了,要不,回去后同伴会笑话他的。但凌星这回不再被动挨打了,在少年接近他时,他的右脚撑向了少年的小腹。“唉哟”一声尖叫,少年迅速地退了回去。凌星在倒下前的一瞬间看到苗利宗少年明明就要倒在地上,可不知为什么,就在身体与地面呈30度夹角时,忽然直立起来,显得非常诡异,完全违背人体的机能,不知道那少年是怎样办到的。

    凌星倒下后,又艰难地爬了起来。此时,刘凤兰、英子、秋冬、狄安娜和武仙、甜甜等都赶了过来。英子和秋冬左右扶住了凌星。狄安娜站到他的前面,用自己的小手绢轻轻地擦拭着凌星嘴角的血迹,她心疼地说:“朱哥,很疼吗?”凌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们先到后面去。”刘凤兰小声说:“小弟,还能挺住吗?”她心里非常矛盾,既想让这位不寻常的弟弟继续战斗下去,又怕他再次负伤。凌星看到这些关心自己的女孩们脸上关切的神情,忍不住出言安慰她们:“放心吧,我还能挺得住。”说罢,他闭上眼睛,调匀呼吸,迅速地完成了三个大周天的运行,等再次睁开眼睛时,脸上虚弱的样子已看不到了。他温柔地拍拍狄安娜的小脸,示意她们站到他的后面,他自己则向前跨了一大步,指着苗利宗少年,一字一句地说:“你身上肯定有鬼,这些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放马过来吧!”他的话里充满了自信,听在银衣少年的耳朵里,字字好像都带着千钧重的力量,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刚才拍他肩膀的大汉,又在后背上重重地拍了他一下。少年感到全身一松,眼睛明亮起来,气也顺多了。凌星刚才说出来的话带有狮子吼的摄人心神的功夫,如果凌星乘机进攻他,肯定能击中他,但凌星并不打算主动进攻。少年的脚向着凌星的胸口踢来,凌星这次没有躲避的打算,他的拳头迎向少年的脚,拳脚接近的时刻,凌星没有感到那少年的速度突然增快。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拳头斜向左下,身体向前与少年错身而过。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当少年违犯物理定律突然停下,一个180度回旋,又一次前直拳攻来时,凌星不动如山,当少年的拳头离他只有一米远的距离时,他违犯常规地向前跨了一步,胸口似乎是要送给那少年的铁拳。包括女孩们在内的所有观战学生的惊叫声刚响了一个音符,苗利宗少年杀猪似的惨叫声便不合谐地出现了。原来,凌星在迎上去时,并不是正面上去的,而是稍微向左倾斜,到了苗利宗少年胳臂外面,右手抓住少年的手腕向后用力,左手推住少年的肘部向外猛一推,一下子把那少年摔跌出去。与此同时,凌星身上如同遭到电击,他也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嘴里连续吐出三口暗红色的血。几个女孩立即抢上前来,围住了凌星,以免他再次遭受攻击。凌星虽然全身难受得要命,但在倒下时,他还是看到了那少年身子平平地飞了五米远后,又奇迹般地站直了身体。

    银衣少年看到凌星倒在地上,正要穷追猛打的时候,那个全身穿着金衣的大汉拉住了他。此时,女孩子们已围住了凌星。那少年脸上显出愤怒的表情,挣扎着,但在金衣大汉的手里,他根本动弹不得。穿着紫色扎腿裤子的大汉摇摇头,两人架着那银衣少年,转身向着一架酷似蜜蜂的飞行器走去。三人钻进飞行器之后,那飞行器便垂直升起,再斜向上飞走了。仅仅在一眨眼的功夫,便融化在兰天白云之中,不见了踪影。

    女孩们立即转过身来,七手八脚地把凌星搀扶起来。刘凤兰坚持着要背着凌星去校医院,尽管浑身酸软,但凌星还是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刚站稳,双腿一软,差一点摔倒,多亏女孩们扶着,才没有倒下。不得已,只好让刘凤兰背着。在秋冬和英子的扶持下,刘凤兰背着凌星慢慢地向校医院走去。其实凌星并没有外伤,苗利宗少年的力量十分强横,其速度也让人不可思议,拳力击在人身上,外面是一片青紫,伤却在内里,所以凌星吐了几口血。医生检查以后,认为没有大碍,给他开了一些营养性的药品。

    从医院出来,刘凤兰憋在心里的话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小弟,你最后那一招,明明打倒了那银衣战士,你怎么也倒下了?而且还那么痛苦?”凌星心里正在思索着银衣少年的招式,闻言也不解地说:“我也不太明白,当时,我只觉得浑身酸麻。”刘凤兰皱紧了美丽的额头,凌星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令人感到奇怪的地方太多了。苗利宗技击术可说是简洁明快,翻来覆去,直拳、勾拳、侧击拳,腿脚的运用灵活多变,归纳起来也不过是直击、侧击。但这些简单的招式,依靠其远超地球人的力量和速度,竟然把他也玩弄于股掌之上。凌星毕竟是一个少年,从与狼搏斗到不废吹灰之力击倒山田小刀的两名手下,使他对自己的信心膨胀起来。但这次遭受沉重的打击,终于使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从此以后,他就处处检点自己,不使自己流露一丝傲慢的神情。

    凌星再次思考那银衣少年的身法,有点下意识地问:“你们看到银衣少年倒下了吗?”秋冬答道:“他明明横着身子飞出去的,但不知怎么回事,他又站起来了。”凌星忍不住赞叹道:“苗利宗人的反应速度真快啊!”狄安娜也插嘴说:“苗苗姐才跟你学了一个月,听她说,她把她们同族的男孩都打得哇哇直叫。”凌星听了狄安娜的话又陷入了沉思。

    众人默默地走着,小路的两边种着诸如石榴树、桃树、苹果树等等许多种果树。正值秋天的收获季节,果树上花花绿绿的果实挂满了枝头。至少有不下十种小鸟在枝头*着各种嗓音在歌唱。凌星首先打破了沉默,说:“刘大姐,刚才在我摔倒银衣少年时,你看到我身上冒火花了吗?”刘凤兰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没有。”秋冬和武仙、甜甜也相继摇摇头。凌星自言自语道:“奇怪,我怎么会有一种被电击的感觉。”英子轻轻地问:“你能描述一下那种感觉吗?”凌星点点头回忆道:“我一接触到银衣少年的袖子,就有一种自手到脚的颤震和麻木的感觉,耳朵轰轰作响,等离开他的衣服,这种感觉才逐渐消失了,但心跳加快还持续了好一会儿。”英子十分肯定地说:“这无疑是被电击的感觉。我在课本上学过也亲身体验过。不过那是在游戏里,对身体是没有害处的。”英子看到凌星听到她被电击过流露出的关心的神情,又补充了一句。刘凤兰思索着说:“难道他的衣服上能带电吗。”狄安娜天真地说:“他的衣服上带电他怎么没有受到电击呢?”刘凤兰摇摇头,表示不理解。英子也思索着说:“朱哥,我对武术还不太了解,我总觉得银衣少年有点不对劲。”凌星皱着眉说:“噢,你也看出来了。是有点不对劲,那银衣少年和我打斗时,显得很不自然,很不和谐,甚至完全违背物理定律。这可能跟他奇快的力量和速度有关系吧?”凌星猜测着,但这种猜测根本经不起推敲。当身体和地面呈30度倾角甚至身体与地面平行时,无论再快的速度和再大的力量也不可能再站立起来。

    狄安娜也运动着自己的小脑袋,猜测着说:“他手里如果有个弹簧什么的,往地上一撑,身体就会起来了。谁看到他手里拿着弹簧了?”大家都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秋冬捏了捏她的脸蛋,开玩笑道:“我们的小公主最近玩弹簧玩上瘾了,就顺势把弹簧装到那银衣少年身上了。”狄安娜一直反对秋冬捏她的脸蛋,这次,她悄悄地反击了,她的手偷偷地伸到秋冬的腋窝下,突然间出手了。秋冬一震,全身一紧,便笑得合不拢嘴了,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狄…安娜…饶命,小公…主…饶命。”狄安娜趁机讨价还价:“秋冬姐,那你以后还捏我的脸不捏了?”秋冬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直说“不敢了”。狄安娜放开秋冬后,赶紧躲到了凌星的身后,生怕秋冬当场报复她。

    大家都在笑吟吟地看着两人玩闹时,凌星的笑容忽然好像定格了。狄安娜在凌星的身边,看到了他脸上的异样,好奇地问:“哥哥,你怎么了?”,同时,摇了摇他的手臂。凌星一把拉住狄安娜的小手,对大家说:“咱们再到我和银衣少年比武的场地看看。”大家不知道凌星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英子问他:“朱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凌星思考着说:“我心里有一些想法,但还不成熟,也许狄安娜说得不错。”大家都很奇怪地看着他,难道那银衣少年身上真的装有弹簧吗?狄安娜也很惊异,但看到凌星全神贯注地思考着,她也没有去打断他的思考。

    大家一头雾水地跟着凌星走到阅览室外面的小广场上,在大家一致确认的银衣少年摔倒的地方,凌星仔细地观察着地面。地面上是翠绿色的草坪,利用草坪颜色的深浅变化,组织成许多动物的图案。在银衣少年平行于地面移动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异样;但在他站起来的地方,有一小撮草伏在地上,很像是人点着脚尖踩出来的脚印,也许这是银衣少年站起来时,脚尖碰到了这里。总之,凌星并没有什么收获。狄安娜的好奇心总是很旺盛,她还以为凌星丢失了什么东西。她问:“哥哥,你丢了什么东西吗?”凌星怔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呀,我是被你的话提醒来这里看看那银衣少年身上有没有装弹簧。”说着,凌星和众女孩忍不住笑了。狄安娜不依地抱住凌星的后腰,用白玉似的下巴压迫着凌星的脊背。凌星身子轻轻一抖,狄安娜的身体就从后面转到了他的前面,他用双手轻轻地托着狄安娜美丽精致的脸庞,说:“其实,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我还没有找到证据。”狄安娜惊喜地嚷道:“真的,难道他身上真的装有弹簧吗?”众女孩又笑了。凌星这次没有笑,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的小公主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他身上很有可能装置着什么机械。要不怎么解释他明明横着身子飞出去的,可一转眼,他又站起来了呢?”众人开始沉思,而狄安娜则把头仰得老高,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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