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英雄

    天已经很晚了,狄安娜就不回小学部了,她要跟英子挤在一张床上。刘凤兰凭着她的门路把英子和秋冬都安排跟她同住一栋楼,因此,她们是一块儿回去的。在回去之前,大家先送凌星回宿舍。今天的校园里格外宁静,路面上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在路两边各种奇形怪状的灯光照射下,反射出柔和的光怪陆离的光芒。一路上,凌星奇怪地发现,许多学生看见他,都恭恭敬敬地弯腰向他行鞠躬礼。开始他和大家有说有笑的,还不太在意,后来他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他拉了拉刘凤兰的衣服,悄悄地问:“刘大姐,他们在给谁鞠躬呢?”刘凤兰理所当然地说:“给我们的英雄呀。”凌星满头雾水,他弄不明白“我们的英雄”指的是谁。“谁是英雄呀?”凌星不解地问。刘凤兰神神秘秘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狄安娜看到凌星迷惑地样子,就对他说:“哥哥,你就是英雄呀!”凌星更是不解:“我什么时候成为英雄了?”刘凤兰笑着说:“英子来说说原因吧。”

    原来苗利宗人基本上都是军人出身,他们虽然大部分生活在战舰上,但他们十分崇尚武风。苗利宗的武士称为战士,根据所穿衣服颜色的不同,由低级到高级依次为黑衣战士、蓝衣战士、银衣战士、金衣战士。一般的地球人是斗不过黑衣战士的,有些练过技击,身手灵活的地球人能让蓝衣战士出手。至于能让银衣战士出手的,在地球上只是凤毛麟角,他们被地球人尊称为英雄。这些英雄都是名符其实的好汉,带不得半点的虚假。至今,也没有人看到过金衣战士出手,他们的功夫如何,地球人不得而知。很多人甚至没有见过金衣战士。说到这儿,秋冬接上了话茬儿:“朱哥,今天你不仅打倒了银衣战士,而且引来了金衣战士,让大家大开眼界。大家尊你为英雄,你是当之无愧的。我现在就感觉到作为英雄妹妹的自豪。”武仙在秋冬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看把你美的。你不是在跟小弟学习技击吗?也许有一天,你也能打败银衣战士,成为女英雄。”大家都笑了起来,而秋冬则暗自下了决心,她一定要学会朱哥的功夫,将来打败银衣战士。

    对此,凌星倒有点不以为然,他说:“如果那少年穿上银色的衣服就变成了银衣战士,那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银衣战士甚至金衣战士吗?”刘凤兰解释道:“虽然我们地球人对苗利宗人恨之入骨,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苗利宗人也有他们的优点,例如:他们言行如一,守信用,讲诚信,基本上不弄虚作假。作为苗利宗战士,他们有一套非常严格的道德准则约束着自己,否则就不可能被授予‘战士’称号。那个少年虽然年龄小,但他的实力一定达到了银衣战士的水平,要不然,他根本不敢穿上银色的衣服来和地球人作战。”凌星“噢”了一声,能让自己的对手在恨之入骨的情况下尊敬自己,说明他们确实无愧于“诚信”二字。进而他的心里想到了苗苗在自己拒绝教她功夫时,她的自言自语。看来,刘大姐说的都是真的,以后有机会再问问苗苗。

    前面是一个小小的十字路口,正中间是一个小小的花坛,种植着几颗苗利花,在明亮的路灯照射下,闪烁着神秘的紫光。路口站着三个青年。凌星早就看到了他们三个,那是黑手党的头头杰克逊和他的两名手下。凌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从他们庄严肃穆的的脸上,没有看到对自己不利的图谋。但凌星却不敢乐观,他伸手拉住了走在他前面的狄安娜,示意女孩子们跟在他的身后。狄安娜乖巧地揽住凌星的胳膊,悄声问:“哥哥,那三个人是谁?”凌星正要回答,旁边的刘凤兰向前走了几步,拦在凌星的前面对那三人厉声道:“杰克逊,你伙同山田小刀殴打我的小弟弟,难道你真的不要脸了?”刘凤兰非常清楚这家伙的脾气,是一个还算有点正义感但却软硬不吃的硬汉。一米九零的个子,肩宽、腰细、腿长,长得十分英俊,一头金色的齐耳长发和两只碧蓝碧蓝的眼睛,使他俊美中显得有点妖异。凌星见他向刘凤兰深深地鞠了一躬,谦卑地说:“刘帮主,对不起了,我这里给你赔礼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放兄弟一马。”一时之间,刘凤兰也不知所措,这个从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的青年,竟然向自己赔礼道歉,难道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刘凤兰抬头向西边的天空看了一眼,有点茫然地看着杰克逊。凌星从杰克逊的动作表情看出来,他是一个空手道高手。凌星的心里倒丝毫没有介意他曾经参予殴打过自己,从在小树林见到他开始凌星就对他有一丝好感,尽管是他下命令殴打自己的,但凌星猜想是心胸狭窄的山田小刀在他面前搬弄是非的结果。至于山田小刀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使这位看来意志坚定的金发青年上钩,就不是凌星所能猜想得了的。

    杰克逊脸上的表情有点哭笑不得,他大概猜出了刘凤兰向西边天空看的意思。他诚恳地说:“刘帮主,我不想为我所作的蠢事辩解。从现在开始,我把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三个人交给你,任你处置。”他说话真挚自然,没有一点做作的成分。刘凤兰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转身看着凌星说:“小弟,你看该怎样处置他们?”凌星笑了笑说:“大姐,不要再为难他们了,好吗?”刘凤兰微微点了点头,对杰克逊说:“我弟弟已经原谅你们了,这笔帐咱们一笔勾销,你们走吧。”

    杰克逊丝毫没有走的意思,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凌星的跟前,突然作了一个让大家始料不及的动作:他“扑通”一声跪在凌星的面前,凌星先是一愣,接着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急忙上前拉住杰克逊的胳膊,试图把他拉起来。杰克逊倔强的跪着,他轻轻推开凌星,自责道:“很对不起!过去我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颇有点英雄的感觉,所以才能被山田小刀的花言巧语迷惑,作出令我终生懊悔的蠢事。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不过是个可怜虫而已。那天在小树林里,我还以为你面对着我们根本不敢动手。看到你力挫苗利宗的银衣战士,我才知道,你根本不屑和我们动手。能打倒银衣战士,对付我们几个小混混儿无疑是小菜一碟。我不敢请求你彻底原谅我,但我真心地恳求你教我打败苗利宗战士的本领。请英雄答应我!”凌星的脸“腾”地红了。刘凤兰她们夸赞自己是英雄,他还以为其中带着调侃的成分,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黑手党的头头杰克逊跪在自己的面前,称呼自己是英雄,他才真正明白了英子刚才所说的话。想想也是,那银衣少年功夫十分强横,其速度和力量让人匪夷所思。如果所有的银衣战士都有像他那样强悍的实力,地球人还真的找不出几个和他们相撷抗的对手。如果再深一步考虑到金衣战士的身手,凌星的心里禁不住有点发毛:那强横的银衣战士在金衣战士的手里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相对于金衣战士来说,银衣战士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凌星不敢再想下去,他怕自己完全丧失信心。想到这里,凌星在杰克逊面前也跪了下去。他动情地说:“杰克逊大哥,我愧对英雄这个神圣的称号,请你以后不要再称呼我英雄。”他伸手制止了杰克逊的说话,继续说:“你们也看到了,我不是银衣战士的对手,自始自终我都处于挨打的地位,甚至我连站也站不起来,还是刘大姐把我背到医院的。”杰克逊双手紧紧握住凌星的双手,坚定地说:“你完全当得起英雄的称誉。我曾经的老师,一位空手道的特级高手向苗利宗的银衣战士挑战,结果被银衣战士一拳打倒,再也没有站起来。”听完这话,大家都惊叹起来。

    这些女孩们只知道打倒银衣战士是地球人的英雄,从没有人知道银衣战士的身手到底有多高。对普通人来说,银衣战士的身手是高不可攀的。现在杰克逊说他的老师竟然连银衣战士的一拳都抵挡不了,顿时,她们都有一种银衣战士身在云端的感觉。狄安娜终究是个小孩子,她好奇地问:“杰克逊大哥,什么是空手道?”杰克逊的脸转向站在凌星旁边的狄安娜,正要开口回答,凌星说:“杰克逊大哥,咱们站起来说话吧?”杰克逊有点不好意思,两人互相拉着手站了起来。杰克逊对狄安娜说:“小妹妹,空手道是一种徒手搏击的技击术,她起源于中华武术,主要在欧美一带流行。”秋冬也好奇地问:“杰克逊大哥,听说空手道是以腰带的颜色决定身手高低的,你佩戴的腰带是什么颜色?”杰克逊自嘲地说:“我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武者。我来集中营前,还只是一个学徒,没有什么腰带。”凌星估计了一下杰克逊的身手,对他说:“据我估计,你现在能成为绿腰带的段位。”“真的吗?我看未必。”杰克逊有点怀疑。凌星分析说:“依我看,你的功力已经达到了,欠缺的只是实战的经验。”杰克逊紧握了一下凌星的手,说:“谢谢你的鼓励。老弟,现在回头再说说你。如果我没有看错,你一共挨了银衣战士四拳,避过了一拳一脚,反击了两次。第二拳时,你倒下了,但紧跟着又站了起来;第四拳时,你还踢了他一脚,应是两败俱伤;最后那一拳,你完全占据了主动,一下子远远地把银衣战士摔了出去,那银衣战士的惨叫声至今还回响在我的脑海之中。虽然你也倒下了,但如果我猜测的没错,那银衣战士的拳脚一点也没有接触你。现在你还妄自菲薄自己吗?”凌星听到杰克逊这样详细地分析,说明他的眼力非常高明,他轻声问:“你老师和你的功力相比,怎么样?”杰克逊懊恼地说:“我自认为不及老师的三分之一。”凌星有点吃惊,如果他的老师真的比他厉害三倍,根据他的估计,他的老师肯定能够接下银衣战士一拳。他诚恳地说:“杰克逊大哥,恐怕你过低地估计了自己的空手道功夫。据我看来,你老师若比你高明三倍,他一定能接下银衣战士一拳。”杰克逊不知凌星到底是怎样测算功力高低的,刚才他说自己的实力达到了绿腰带水平,自己还以为他是在鼓励自己。现在他说的这么肯定,应该有一定的根据吧。于是他问:“你是根据什么看出我的功力高低的?”大家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一起把目光投向凌星。看着大家期待的神情,凌星思索着回答道:“练过功夫的人,除非是已经达到了返朴归真的地步,否则其举手投足之间均能把他的功力显示出来。”包括杰克逊在内,众人还是首次听到这样新颖的理论。当然,凌星不全是通过举手投足来判断某个人功夫深浅的,主要还是通过人的眼神来判断的。

    杰克逊听凌星这么一说,激动起来,他说:“你是说,像我这样的水平,三个人便能接下银衣战士一拳?”凌星微笑着点点头。杰克逊开怀大笑起来:“哈哈!我太开心了。朱老弟,以前我认为我跟银衣战士差了十万八千里,就算是苦练一辈子也斗不过他们。每当想到这些便禁不住自暴自弃,甚至和山田小刀那样的小人鬼混。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只要我刻苦练功,一定能在有生之年打败苗利宗的银衣战士。”凌星这次是频频点头,并说:“你别忘了还有我这个老弟,只要咱们坐在一块儿好好地交流一下,一定能够有所提高的。”凌星的话激起了杰克逊心中一直期待的东西,他惊喜地说:“朱老弟,你答应教我功夫了?”凌星摇摇手,说:“不是教,而是互相学习,你把你的空手道教给我,我把我会的功夫教给你。”杰克逊不好意思地说:“我的那点儿粗浅玩意怎能拿出来丢人现眼。再说了,你刚才评论我的空手道,说明你对空手道很熟悉。”凌星摆摆手说:“我对空手道仅仅只是知道几个有关术语。刚才我已经说了,评论功夫的高低并不一定要知道那种功夫。”刘凤兰一直在沉默着,这时候插话道:“小弟,我们都不知道那银衣少年的功夫怎么样,你能不能评论一下?”凌星点点头,陷入了沉思,停了大约一分钟,他才晃了晃脑袋,似乎要把某种想法从脑子里晃出去。他说:“那银衣少年的功夫相当诡异,你说他功力高深吧,偏偏他的眼神不够深邃;说他功力浮浅吧,却拥有令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速度和力量。在比武时,我曾两次成功地用狮子吼功夫镇摄住了他,全赖他身后的金衣战士拍醒了他,所以他功力应该不是太高。你们也见识过苗苗的身手,而他的速度和力量比苗苗厉害得多。看来,苗利宗人在身体构造方面和我们并不相同。”狄安娜的好奇心特别旺盛,她忍不住插话道:“哥哥,什么是狮子吼?”凌星爱怜地拍拍狄安娜的小脑袋,说:“狮子吼是一种佛门功夫,它能通过声音来控制对方的心神,使对方失去抵抗能力。”众人精神一振,秋冬兴奋地说:“朱哥,这也就是说,那个银衣少年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也不能这么说,”凌星回答道:“首先,我的速度和力量就不如他。其次,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好像他有用不完的力量。”

    杰克逊则怀疑地问:“世上真的有武侠小说中所说的狮子吼功夫吗?”凌星肯定地点点头。狄安娜则问:“哥哥,你是跟和尚学的狮子吼功夫吗?”凌星摇摇头,现在他已经清楚地知道,这种功夫是在女娃的空间学到的,由于太让人匪夷所思,所以即使他说出来,别人恐怕也不会相信。“到底是跟谁学的,我记不起来了。但这种功夫却不是小说家的杜撰。”狄安娜不依不饶地继续好奇下去:“那我怎么没有听见哥哥学狮子叫?”凌星哭笑不得,他在狄安娜的小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说:“狮子吼功夫并不是非要学狮子叫,通过说话、唱歌甚至哼几声就能把这种功夫传达出去。”他用手捂住狄安娜的小嘴儿,转向杰克逊继续说:“你如果留意过那金衣战士的动作,该知道我并没有说谎。”杰克逊点点头,金衣战士当然是他关注的目标,同时,他也非常感激凌星。苗利宗的金衣战士对武者来说是一个了不起的传奇,见过金衣战士的地球人只是凤毛麟角。可现在,他不但见到了银衣战士的出手,而且一下子见到两位金衣战士,他心里说不出有多兴奋,再加上凌星对他功夫的评介,使他心花怒放。

    细心的英子从凌星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她轻轻地说:“朱哥,如果没有那两个金衣战士,要胜过那银衣少年应该有可能吧?”英子这样一说,又一次把大家的兴趣调动起来了,大家都注视着他,看他怎样回答。凌星斟酌着用词,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那银衣少年在我对他说话后,他的眼里现出迷茫和不知所措的神情。这个时候,我要是攻击他,十有八九会击中他。即使他后面的金衣战士拍醒他,只要金衣战士不出手,我也有九成把握击倒他。”现在的凌星在大战银衣战士以后说出这番豪言壮语,熟悉他的女孩们都不认为他在吹牛;杰克逊现在对凌星佩服的五体投地,也深信凌星能够办到;但杰克逊的两名手下却认为凌星是在吹牛,不过,连他们也认为凌星有这样吹牛的资格。

    秋冬的双眼中充满了崇拜的光芒,她顺着英子的意思问:“朱哥呀,你如果打败了银衣战士,敢不敢向金衣战士挑战?”现在她巴不得凌星能击败金衣战士,自己也与有荣焉。凌星苦笑了一下,说:“向金衣战士挑战?你饶了我吧!我连他们的银衣战士也奈何不了,怎能有资格向金衣战士挑战?对那两个金衣战士我根本看不出他们功夫的深浅,特别是那个穿着紫色扎腿裤子的大汉,在他面前,我有一种受到威压的感觉,这是功夫练到极致时自然外放的结果。”说实在的,凌星没有把话说完。那两个金衣战士拥有的眼神锋利之极,似乎仅仅依靠眼神就能杀人了,但凌星却看不出他们的功夫到底有多高。不能看出对方功夫高低的情况有两种:一是对方的功力比你高;再就是苗利宗人的功夫和地球人不一样。对此,凌星把这归结为苗利宗人和地球人身体构造不同。大家听了凌星对金衣战士的评价,都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银衣战士已经这样厉害,金衣战士显然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正在这时,小路上走来十来个同学,当他们看见凌星时,眼睛都亮了起来,来到凌星的跟前,一群人一齐弯腰给凌星行了个鞠躬礼,然后一言不发地去了。看着这个场面,凌星有点哭笑不得。远远地,从小路的另一端跑过来三个人,当他们气喘吁吁地跑近时,大家都看出来他们三个是凌星的室友宇星、文纪牧野和阿里巴巴。三个人一起扑向凌星,吓得他连忙后退了两步。还是阿里巴巴灵活,他一下子抓住了凌星的手,然后嚷道:“是我先握住英雄的手的。”随后宇星和文纪牧野也分别抓住了凌星的胳膊和手。刘凤兰皱眉道:“你们这是玩得什么游戏?”阿里巴巴得意地说:“现在很多人都想握握英雄的手,我们是室友,当然应该先由我们来握了。”文纪牧野也自豪地说:“我们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宇星的嘴巴较笨拙,他只是憨厚地笑笑,接着又奇怪地看了杰克逊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也在这里。刘凤兰看到他们三个像活宝一样,笑说:“你们三个没有看到比武吗?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抢着握英雄的手?”文纪牧野显得十分遗憾,眼睛里充满了懊悔的神情,他说:“上午练功,下午躺在床上睡大觉,谁知道竟然错过了这么精采而伟大的场面,这一辈子我都会生活在后悔之中。”狄安娜娇笑道:“明明哥,也许哥哥能配制出来后悔药,治好你的后悔病。”大家哄堂大笑起来。文纪牧野极力装出严肃的样子,说:“狄安娜,估计真让你说对了,哥哥说不清真的能造出后悔药。”大家看他一本正经的神情,狄安娜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文纪牧野爽快地说:“只要哥哥再战胜金衣战士,我们不就可以目睹本世纪最伟大的胜景了吗?”大家心有同感,一齐看向凌星。文纪牧野的话应该是这个时候大家心中共同的白日梦了吧。凌星苦笑道:“让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来实现这个愿望吧!”

    一群嘻嘻哈哈的少男少女漫步在校园的鹅卵石小路上,半夜过后,他们的欢声笑语显得既幽远又空旷,这样的环境很容易使人犹如坠入梦境的感觉。对凌星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少年来说,就更是梦境中的迷梦了。

    虽然夜已经很深了,但大伙儿都没有一点儿睡意。刘凤兰提议大家坐在一块草坪上聊天,她的话音刚落,狄安娜和阿里巴巴已经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于是大家围坐成一个圆圈。凌星刚坐下,文纪牧野和迅速从地上蹦起来的阿里巴巴便挤坐在他的两边。狄安娜慢了一线,心里很不甘心,她一双亮绿色的眼睛不怀好意地轮流盯着文纪牧野和阿里巴巴,两个人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但又坚决地不挪动地方。狄安娜看他们两个似乎扎了根,晃了晃小拳头,无奈之下,竟然一下子躺在凌星怀里,撒娇道:“哥哥,我困了,我就躺在这儿吧。”凌星拿她没法儿,只好任由她赖在怀里。想起初次见到她时为她按摩扭伤了的脚腕,她的小脸还羞得通红。之后,她对凌星越来越痴缠,一有空闲便粘在他身边,“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在别人看来,狄安娜俨然就是他的亲妹妹。当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是亲生兄妹,因为一个黑眼睛黄皮肤,一个绿眼睛白皮肤。凌星也习惯她在自己身边,像个大哥哥似的每天督促她练功、学习。没有人嫉妒这个美丽的小姑娘,和凌星熟悉的少男少女们亲切地称呼她为“小公主”。

    刘凤兰笑说道:“小弟这次打倒银衣战士,完全是中华武术的胜利。所以我提议由小弟牵头,组织一个帮会,专门学习中华武术。大家看我这个想法行不行?”众人异口同声表示赞成。文纪牧野大声说:“就成立一个中华武术帮吧,朱哥荣任帮主,我们大家都是成员。”凌星严肃地说:“明明,你可别乱说。这里有两位帮主,他们都领着一个大帮派。我看还是这样吧,咱们成立一个中华武术社,任何一个想学习中华武术的学生都可以进来学习。这个武术社只是一个学习团体而非帮会,任何有一技之长的学生都可以成为这个社团的教练。刘大姐、杰克逊大哥,你们看这样好吗?”刘凤兰美丽的面庞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越发娇艳,她兴奋极了,这样许多人就可以学习中华武术了,她第一个举手赞成。杰克逊满脸喜色,他为将能学到凌星的功夫而激动不已,他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凌星看大家都很赞同他的想法,心里也很高兴。生活在这个儿童集中营的少男少女们失去了生活信心,缺乏足够的身体锻练,身体都很孱弱。当然,这也怨不得他们。这些孩子们都是孤儿,对前途都失去了希望,差不多都是得过且过,活一天是一天。凌星早有改变这种现状的想法,借着这个武术社或许能让大家改变一下现状。狄安娜娇声说道:“哥哥,‘中华武术社’名字太长,不如改成华武社,好吗?”大家轰然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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